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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无眠,翻来覆去,直到凌晨四点也没有入睡。或许是明月无情,隐匿了自己的身形,不给失眠的人投下一丝光明。于是干脆放飞思绪,胡思乱想起来,或是因为大学不多的几位好友逐一确认即将离开,或是前往国外,或是进入航校,或是进入其他院校升学,顿觉十分萧索。

忽想起昨日一好兄弟访我叙旧,感慨即将离开国内,脱离无拘无束的生活。我深以为然,感叹时光荏苒。年龄增长,主观上的时间流速竟越来越快,大学四年,感官上竟远短于高中三年,仿佛还没经历什么青春热血,大学生活就即将落下帷幕了,不得不感到唏嘘。

大学生活于我而言,平淡远多于热烈。或许该感谢命运久违的眷顾,至少在大学中未遇见太多离谱事件。大一大二两次分配寝室,所遇见的室友都出乎意料地友好,以至于现在想到一年后的分别,竟有些不舍。于是我找机会问起其他三位室友:“你们是否会因为想到升学之后,咱们就不在一块了,而感到有点EMO。”所得回答只有“沙贝”二字,小丑竟是我自己,只好说“多情总被无情恼”了。

社交是一件难事,尤其是对我来说。我常自嘲:“不过是个社恐罢了”,在别人听来反而不是:“怕是个社交恐怖分子吧”。因此常常觉得奇怪,社交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社交法呢?为什么有时能和陌生人自来熟,很快成为相识的一般朋友,有时却又畏畏缩缩,感慨没有可以交流爱好的知己呢?我思来想去,想不到答案,或许涉及到心理学的范畴去了。于是尝试去看一些心理学著作,很看不下去,但多少有点收获。譬如用勇气心理学的目的论去分析自己的情绪,感觉很有道理,得到了一个可能不太正确的答案:有时能很快和人好好交流起来,或许是因为本来就没有把交流当做目的来做,而如果刻意的想要找到一个知己去交流,或许是很困难的。

难免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不好回忆,发现自己可能有一种对社交的恐惧感,用目的论的方式解答,可能是保持对社交的恐惧感,就可以在社交失败的时候给自己找个借口:我是有社交恐惧症的,从而宽慰自己的内心。毕竟人总是想着为自己找借口的,我对此深以为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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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,感到睡意上涌,于是翻了身,找一个舒服的姿势,或许就能入睡了。

很羡慕我的三个室友,似乎很少有睡不着觉的时候,像我的对床,几乎每次放下手机,躺在枕头上,不一会儿就能听到他的鼾声。这是怎么做到的?或许他真的对凡事看的很清楚,于是没有任何烦恼吧?这真的是一个很高的境界。也是,用目的论来说,失眠这个事件肯定也是出于一定目的的,尽管我目前还想不明白,失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到底能有什么目的呢?或许是因为惆怅而失眠,说出去的话,有一种文青的气质?这也太幼稚了。

但说起来,我做过的幼稚的事情也不少,很多事情现在想来还能让我羞耻地在床上打滚,疑惑当时的我到底出于什么离谱的想法,才能做出这些愚蠢的事情出来。

其实现在我可能也在做着一些离谱的事情,或许未来的我也会觉得这时的我很蠢,比如偷偷看前女友的资料卡和QQ音乐,甚至有一次我问室友:“你说如果我给她把绿钻续费了,你怎么评价。”

我的室友给了我一个白眼:“呃呃,请问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?多半是有点离谱的。”

也是,偷偷做这两件事已经是很离谱了,何必去打扰人家生活呢?

用目的论分析的话,我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?

懂了,一定是在营造人设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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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常认为人与人是不可能真正相互理解的,因为每个人的经历不可能完全一样,于是在同样的场景中,所引起的情绪也是不一样的,怎么可能真正相互理解呢?

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,曾经也和友人有过一段争论,友人是坚定地互相理解支持者,当然,本着交流的原则,我们不会尝试说服彼此,于是讨论终止的恰到好处,她认为,我一定会遇到一个能理解我的人,从而直接扭转我的思想。而本着倔强的个性,我当然直接反对:笑话,我连我自己都不理解,别人怎么理解。

近来读到一句话,“人和人最快拉进距离的方式,就是给彼此贴标签”,莫名觉得有道理,但又莫名觉得对人际交往更加失望。哪有用标签能完全形容的人呢?一个“好人”,难道不会有被迫无奈出现“给他一拳算求”恶念的时候吗?

只是世界繁华,人们迟早渐行渐远,大家都匆匆地走在自己的路上,哪有时间,哪有精力去好好接近人,于是省事的给别人贴上一个“大沙北”的标签,敬而远之,或者贴上“好人”标签,或能结伴同行。

嗯,或许人类真就是这么麻烦的生物吧。

2022年11月1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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